高山冰雪。湛藍的天空下,遠處的祁連山白雪皚皚。祁連山上的積雪和冰川融化成水,離開山峰的懷抱,在山前平原上自由地流淌,凌亂的步法如發(fā)辮,最終匯聚成河西走廊水量最大的河流—黑河。從祁連山到張掖鷹落峽是黑河的上游,出祁連山后,它開始了漫長而舒緩的旅行。
祁連山植被垂直分帶明顯,山頂白雪覆蓋,蒼翠的松杉茂盛挺拔,草原如地毯般從山腳緩緩鋪開,溝壑細流潺潺而下,最后相聚匯成河流。藍天、雪峰、森林、草甸和溪流如此完美的組合,似乎芬多精的清香撲鼻而來。在黑河的上游,這里是“芳林漠漠青山碧”的水源涵養(yǎng)區(qū),黑河80%以上的水量源自森林涵蓄水,它創(chuàng)造了充滿生機的綠洲平原。
河是條內陸河,發(fā)源于祁連山的北麓中段。它依次納山丹河、梨園河、擺浪河、洪水壩河之水,穿甘肅省張掖市的甘州區(qū)、臨澤縣、高臺縣,跨正義峽進入酒泉市的金塔縣內,最終注入內蒙古居延海,總長度800多公里。
黑河流入金塔縣的天倉之后,折向西北茫茫的戈壁,不息的波濤直指內蒙古額濟納旗。這一段河流,就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弱水。在《尚書·禹貢》中,有“導弱水至于合黎,余波入于流沙”的記載,更多的時候,弱水的概念,已象征著整個黑河流域。
? 黑河是個博大的體系,它從高大的祁連山中蓬勃而出,流戈壁、過鹽澤、穿凹地,收納萬川之水,神奇地點化了荒蕪的沙漠。在它廣闊的區(qū)域內,綠洲起伏,蔥翠的光澤就像熠熠生輝的寶石。
幾年之中,我一直沿著黑河行走,在它的每個角落,體驗一條河流所延伸的多姿多彩的自然風光和生活風俗。在我目光所能窺視到的地方中,張掖,金光燦燦地浮現出來。在悠遠的歲月中,它波光粼粼,漾動著自然的靈秀,述說著一方水土的榮光。
張掖,隱隱有那河流的影子
掖自古就是一個坐落在濕地上的城市,素有“半城蘆葦、半城塔影”的美景。黑河流到張掖,仿佛眷戀著這片土地,用它汩汩的流水滋潤著這里。
張掖黑河濕地國家級自然保護區(qū)正是這“半城蘆葦”的絕妙呈現。
在自然保護區(qū)內,有一條木板建造的棧道,蜿蜒曲折,伸向綠叢深處。橋下是清澈的黑河水,周圍長滿了茂盛的蘆葦,流水潺潺,幽靜之至。
陽春三月,隨著天氣變暖,各種候鳥開始向北回遷,黑河濕地則成為候鳥歇腳的中轉站和棲息的天堂。所到之處,只見冰雪消融,春水浩蕩,成群白鷺起舞弄倩影,一派春光燦爛、百鳥起舞的歡騰景象。
我曾漫游其中,滿天蘆花飄飛,像是陽光的顆粒,既真實又虛幻,仿佛人都羽化成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