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 “潁河鎮”淮陽新站籍作家回鄉側記
記者 劉彥章/文 劉俊濤 /圖
“周口作家看淮陽,淮陽作家看新站!”
著名作家孫方友、墨白兄弟筆下的“潁河鎮”,以其內容豐厚、故事跌宕起伏、人物眾多、性格多樣而令人神往。“潁河鎮”的原型就是生養他們的故鄉——緊靠潁河的文學重鎮:淮陽新站。
在全國不少縣市區連一個中國作協會員都沒有的現實情境中,淮陽新站,一個小鎮就產生了8名中國作協會員。這種現象,在全國,絕無僅有!
7月12日上午,回周參加中國“文學之鄉”采風的域內外淮陽新站籍作家一行數人,回到闊別數十年的故鄉,尋找青少年時代的記憶,重溫文學之夢,感慨天翻地覆,不僅熱淚依依,而且心熱語哽!
現在的新站鎮第二中心小學,是曾經大名鼎鼎的新站高中,馬泰泉興致勃勃:“學校曾是山陜會館,依次改造成學校。我高中畢業后留校任教3年,教初中二年、高中一年,后參軍入伍。當時(孫)方友經常找我,談文學,談人生,喝酒小酌,喝的就是新站鎮生產的‘沙河’白干酒!酒是用紅薯干釀的。好喝!這期間,一本《聊齋志異》,你看了我看,切磋交流,方友的新筆記體小說《陳州筆記》與《小鎮人物》,700多篇,寫了從清末、民國至新中國的一個世紀的歷史,塑造了1000多個文學人物,這些人物個個活靈活現,都取材于淮陽與新站的市井人生,是潁河岸邊新站歷史的活樣本。我認為,方友的文學成就超過了蒲松齡的《聊齋志異》,方友的新筆記小說創作應該說從那時就開始了萌芽!方友后來到公社文化站工作,演過豫劇《紅燈記》里的鳩山,跟侯寶林說過相聲,下潁河撈過砂礓,拉板車搞運輸,吃過大苦,才有寫盡我們民族靈魂的700多萬字的文學作品。在我心中,孫方友是一座中國當代文學越不過的大山。他的作品在那兒擺著,歷史將更加證明其獨特價值。”
(馬泰泉:筆名元流,回族,1956年生,新站鎮人。中國作家協會會員,曾任中央軍委后勤保障部創作室主任,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。著有長篇報告文學《國防部長浮沉記》《擁抱與決裂》《鐵打的營盤》《天行健》《棠棣之殤》《中國大地震》及長篇小說《龕鎮弟兄》等十余部,中短篇作品百余篇,作品曾獲“全國五個一工程”獎、中國作協駿馬獎、全國圖書獎、人民文學獎、中國人民解放軍文藝獎等獎項。)
隨行的中國作協會員、新站籍著名歷史小說作家李乃慶插話:“我1973年到新站高中讀書,其間到漯河、臨潁拉石頭,一千多斤的車子,不知道累;參加當時重大的水利設施項目——淮新干渠(將潁河水北調引水灌溉)修建工程,干得熱火朝天!生活的積累,加上文學的氛圍、方友老師的引導,讓我最終也走上了文學之路。”
新站鎮黨委、鎮政府大院,墨白一行剛進入大門就迫不及待停下來。1949年以前這里是地主雷九少家的大院,院內均是清朝、民國時期留下的建筑,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成了公社大院,也是墨白《夢游癥患者》《同胞》《風車》等小說的故事發生地。當年李鑫將軍曾經在這里當過5年通訊員,巡視每一個角落,沒有找到當時的一間房子。李鑫將軍感慨萬千:“我14歲就在公社當通訊員,我從新站鎮當兵,參加對越自衛反擊戰,出生入死,后棄武從文,一晃半生過去了。沒有新站,沒有故鄉,就沒有我的現在。”
(李鑫:1960年生,淮陽新站人,中國作家協會會員。曾任中國報紙副刊研究會副會長、《解放軍報》副總編,少將軍銜。1984年在老山前線貓耳洞中開始文學創作,代表作品有長篇小說《浮沉》《地雷》,中短篇小說《綠蛇》《前哨排》《沉默的人》,散文集《苦難之花》以及報告文學《思念你的何止是那親爹親娘》等。曾獲中國人民解放軍文藝獎、中國新聞獎一等獎、中國副刊優秀作品金獎等。)
中國作協會員、周口市文聯副主席、市作協主席柳岸:“沒有孫方友老師的指導,就沒有我今天的文學成就。我后來在新站鎮政府工作多年,從駐村干部、片長到鎮黨委副書記,新站是我文學的開始,也是我文學創作厚實的地基。我的不少作品就取材于新站這片沃土!”
1980年,墨白在淮師讀書時學習繪畫,受大哥孫方友影響走上了文學創作道路。師范畢業后分配到新站鎮中心小學,在這所只有10個班級的小學里任教11年。“那個時候我就住在學校后面的只有十幾平方米的辦公室里,冬天窗子釘一塊塑料布保暖,夏天窗子上釘一塊沙布防蚊。最渴望的是假期,可以有整塊時間讀書寫作。”墨白在小學任教時就開始在國內著名的《收獲》《鐘山》《花城》《人民文學》發表文學作品,這在國內也很少見。
(墨白:本名孫郁,1956年生,淮陽新站人,孫方友胞弟,先鋒小說家、劇作家,曾任河南省文學院副院長、河南省作家協會副主席。著有短篇小說《失蹤》《灰色時光》等100多篇;中篇小說《黑房間》《告密者》等40余部;長篇小說《夢游癥患者》《欲望》等6部;隨筆《〈洛麗塔〉的靈與肉》,訪談錄《有一個叫潁河鎮的地方》等70余篇。作品被譯成英、俄、日等多國文字。曾獲第25屆電視劇“飛天獎”優秀中篇獎、第25屆電視劇“飛天獎”優秀編劇獎。)
大家又一起來到新站碼頭——當年的渡口,并乘船到南岸——此地屬商水黃寨鎮小集,眺望百里長堤風景如畫!堤南100米外,就是周項公路。當年,從新站到周家口,必走此路。
“新站當時號稱小武漢,水運發達,貨物直達南京、上海。當時,新站鎮是繁華的貨物集散地,煤建公司、鹽庫、木材公司等的百貨,通過鎮上的搬運工會,經潁河航運向各處轉運。新站東西4個碼頭,戶戶有船,村村使船拉纖,鎮上飯店林立,銀行、郵局、影院、酒廠、醬菜廠一應俱全,可謂三步一廈、五步一閣,下雨不淋頭,百業興旺,熱鬧異常,其繁榮場景出人望外。如果評選沙潁河臨河名鎮,新站鎮定居其一。”
大家七嘴八舌,充滿感情。
“俺家與孫方友、墨白老師是鄰居,隔墻可以望到他的家。我的小學也是在墨白老師任課的小學度過的。新站深厚的生活歷史底蘊,以及崇文尚文濃郁的風氣,自小影響著我,也催促我走上了文學之路。”市作協秘書長、我市新生代青年作家、中國作協會員紅鳥深有感慨!
孫青瑜,孫方友之女,文學評論家,中國作協會員。此次回鄉因故缺席。一家出三位中國作協會員,實乃文壇佳話。
中午已過。潁河曉畔風景區,沙潁河生態經濟帶重要節點。興游而歸的新站游子們,在新站鎮黨政辦公室熱烈討論。
大家不約而同提出:把新站鎮打造成“文學小鎮”,把新站鎮作家、淮陽籍作家甚或淮河流域作家作品納入其中,為千年新站驛站建成不滅的文學文化燈塔,指引照亮新站“文學小鎮”的未來,并為潁河生態經濟帶注入深沉持久的永續動力,讓周口中國“文學之鄉”的金字招牌更加豐盈閃亮。
潁水日夜東南流!
——繁華落盡,歷史終將證明:一切政治經濟社會發展的動力以及結果,都要歸結為文化的傳承、提升、指引!而文學,是紀錄文化形成文明的重要母體!①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