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鴻一瞥
五九六九,沿河看柳。機靈的柳樹偷偷下載了春天的密碼,提前發布。低垂的柳枝絲線一般繞指柔,細細的、軟軟的。青褐色的外皮,每隔一指就鼓起一個芽苞,像蓄勢待發的箭鏃,很快就鉆出嫩芽,鵝黃、嫩青,細細尖尖。芽尖剛一探頭就刺破了春天的皮膚,流出青綠色的汁液,迅速蔓延開來。
獨倚一棵柳樹,讓我們用欣賞的目光仔細看看眼前這一片柳葉吧。嫩芽膨起,葉面展開,色愈翠綠,薄如蟬翼,暖陽滲透,葉脈纖細如游絲。柳葉形狀狹長,如刀,春分時日春風舞起柳葉刀把春天分為兩半;如眉,柳葉眉彎彎,挑起春天的朝霞;如扁舟,徜徉在春天的花海。芽葉之間,簇擁著、交錯著、綻放著、濃密著。柳煙彌漫,炊煙般,裊裊、隱約、輕盈。春風拂來,這翠綠的色彩,瞬間火焰般染綠了柳條、柳枝、柳樹和成排成行的柳林。感謝古人,把柳煙作為喻體來比喻初春柳芽的萌發和成長,何其形象和靈動。
淮陽古城觀柳好去處,當屬西柳湖。1996年,淮陽龍湖西柳湖區清淤后,沿湖陸續栽種垂柳約3000棵,最大的樹齡已近30年。一條、兩條,無數條,柳絲如篦梳理春風;一棵、兩棵,無數棵,柳樹成蔭抵消盛夏的炎熱。龍湖長堤在滿城柳色中時隱時現,堤依湖走,景綴步道,柳樹相伴,連點成線為沿湖環行的絕佳風景。拂堤楊柳醉春煙,行走其間,垂柳依水傍湖,風情萬種,柳尖垂露,夕陽金柳,引人入勝,自成勝景。西柳湖的柳樹根深葉茂,沿湖堤生長,粗壯高大,成了長堤煙柳新景致。細觀柳樹,四季皆美,嘆為觀止。樹身高大,青褐斑駁的樹皮皸裂有致。最妙的是低垂的柳絲,細如釣線,探入柳湖煙波。沿湖堤步道行走,一邊用手輕輕拂去額前的柳絲,一邊欣賞羲園疊翠、九龍御波。初春暖陽,柳芽初生,新晉5A級景區太昊陵在彌漫的柳煙中若隱若現,令人神往,引人朝拜。
五谷大道,就是古城北二環路,亦是觀賞如煙春柳的好去處。五谷大道,東起五谷臺,西至李堂高速路口,約五公里,再西行往西華方向延伸十公里,便是齊老鄉柳林村。沿途兩側垂柳成行,風梳細柳,絲絲下垂,和低飛的燕子一起編織春天。以遠處的村莊、麥田和尚未發芽的蕭瑟樹木為背景,初生的柳葉特別醒目,似一團霧、一縷煙、一片云。連成一體,高的樹,低的草,青翠欲滴,翠微無邊。大道南北兩側的垂柳,一字排開,每行柳樹之間間隔數米,中間植有花草,一起護衛著五谷大道。多年的生長已成氣候,棵棵柳樹都撐起一方天空,溫潤著一方水土。
在古城淮陽,欣賞柳煙的好去處值得一提的還有新建成的北關溝。五谷大道同龍都大道交叉口紅綠燈東去一公里,有一條凹溝,默默南流穿越北關注入蔡河,長約3.5公里。清淤疏浚后煥然一新的溝渠綠水長流、生機盎然。兩岸新植了許多柳樹,青翠亭立,枝杈側生,河中倒影蕩漾。縷縷垂絲染嫩黃,柳煙成陣籠橫塘。初春芽萌嫩綠生,散步溝畔,柳煙彌漫報春來;盛夏葉茂絲垂樹蔭濃,楊柳枝下,土棋對弈夏日長。附近村民,茶余飯后,來此游玩,盡情享受惠民工程帶來的便利。
柳笛聲起,春天自笛孔汩汩而出。這翠綠、靈動的柳煙啊,帶來了春天的消息,彌漫著古城的一方天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