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嗵”的一聲,我不由一驚,這書這么沉啊!那天,郵政局的投遞員找到我家,送給我一個掛號郵件,我簽字后接過郵件,覺得沉甸甸的。我摸了摸,感到里面是書,就順手撂到了寫字桌上。豈料,“嗵”的一聲,把寫字桌上的茶杯震得跳了起來,茶水也濺到了寫字桌上。這書這么沉啊!
這書名叫《詩聯燦桐丘》,田民生、王勇智主編,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,大16開本,硬殼、彩印、精裝、豪華。我數了數,書中集納了扶溝縣645位作者的2400首(副)詩詞和楹聯。我用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,認認真真細細致致地從頭到尾看完這部書后,意外地受到了震撼。
2008年初,春風——要加強優秀傳統文化教育的春風吹暖人間。扶溝縣好友呂國慶曾跟我說,近些日子,他仿佛日夜聽到咚咚的鼓聲——那是進軍的鼓聲,噠噠的號聲——那是沖鋒的號聲,在鼓聲和號聲中,扶溝縣“傳統文化”造詣深厚的老將新兵——王勇智、李秀鵬、周明揚、唐貴知、高銀芳、呂國慶、張志穎、毛德民、葛中平、聶景躍……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向戰場,為弘揚優秀傳統文化發熱發光。在扶溝縣教體局田民生局長的倡議和支持下,教體局和老干部局運籌帷幄,隆重地成立了扶溝縣詩詞楹聯研究會,并決定創辦《詩聯文化》雜志。大家一致同意選舉王勇智任會長,并兼任主編。說到這里,呂國慶還朗讀了他創作的幾首詩詞:“歷暑經寒雙鬢雪,癡情尋探步難歇”;“書房安坐向南窗……龍蛇走筆滿庭芳”;“嘔心瀝血數十年……老牛奮力再登攀”。
詩聯在扶溝很快就火了。唐詩、宋詞、元曲等書廣受歡迎,銷量不斷打破記錄,但仍有人在網上購買,或從外地郵寄。詩聯又回到了人們的日常生活,成為人們精神的需要,甚至成為一種心靈的必需品。其實,在歷史上我國就是“詩國”。“詩言志”。“不學詩,無以言”。“胸有詩書氣自華”。從古至今,中國就有一種詩詞崇拜氛圍。當然,王勇智和詩聯研究會并不滿足這種新的起步,他們更期望有一個自由、自發、自然并最終走向自覺的學習和創作詩聯的新時代。
扶溝縣詩聯研究會副會長唐貴知,根據田民生局長的介紹和他自己的調查,曾向我展示他畫出的全縣詩聯教育“八大新景”,看得我如醉如癡:各級領導重視,群龍有首、以利騰飛;詩聯機構健全,邊學邊研、攜手共進;創造詩聯氛圍,身臨其境、耳濡目染;提倡死記硬背,背詩悟道、明理學藝;開展多樣活動,內行指導、眾人受益;注重詩聯品位,見賢思齊、詩品自高;創寫春聯練筆,知行結合、提高素質;自辦小刊小報,手腦并用、綜合育人。當我問詢唐貴知有什么創作體會,他當即吟詩一首:“作詩煉句如擒虎,選字敲詞像斗龍。欲使世人得教益,詩文應是血凝成。”
在扶溝,從機關公務員到學校老師,從城鎮居民到農村百姓,學習詩聯、創作詩聯已大有人在。請看90歲老翁張繼民寫的《相見歡》:“閑暇漫步街頭,眾如流。車輛馬達來往不停休。黃昏后,燈如晝,樂聲悠。開放改革國策富神州。”這詩寫出了祖國大建設的欣欣向榮。再看城關鎮一中學生喬廣通寫的《七律》:“你讀采菊東籬下,我吟李杜好詩篇。他說世上無難事,都講人間有圣賢。詩教春風融麗日,國學經典涌心田。民族精神傳今古,育化英才萬萬千。”這詩寫出了國學進校園的奇麗景觀。
也許這并不是尋常事!近幾年,扶溝縣作者每年都有成百上千首(副)詩聯作品刊登在全國各地大大小小的報刊上。扶溝縣教體局和詩聯研究會曾在全國楹聯教育工作大會上介紹經驗,又被表彰為“全國聯教交流年先進單位”。扶溝縣被河南省楹聯協會授予“河南省楹聯教育第一縣”。扶溝古稱桐丘。《詩聯燦桐丘》中的2400首(副)作品,就是從全國各地報刊上篩選出的扶溝縣作者的精品力作。
突然,我想起王勇智會長給我講的一個故事。縣詩聯研究會成立之初,為摸清師生對詩聯的創作水平,田民生局長簽發文件,向全縣中小學校發出通知,舉辦“端午節詩聯大賽”。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,在收到的300件作品中,沒有一件能夠完全符合基本的格律要求,出現了無法評獎的局面。結果一經公布,會場上一片驚噓。試想,這“河南省楹聯教育第一縣”的稱號,豈不是全縣詩聯愛好者用千噸汗水萬般辛勞換來的輝煌和榮耀嗎?
扶溝縣的詩聯教育揚名天下之后,四面八方的詩聯組織和詩聯方家紛紛來信、寫詩、撰聯、作畫、潑墨揮毫,以示祝賀,一首首一副副詩聯作品馥郁芬芳、滿載深情友誼翩翩而來。這些,暫且不講。欲知《詩聯燦桐丘》的內容如何,那我們就先從其作品被評論家稱為“舊體詩詞在當代復活的標本”的中華詩詞研究院副院長蔡世平為該書寫的卷首語開始閱讀吧:“我愛桐丘好,桐蔭處處家。詩經新顆粒,又放向陽花。”